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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农村,很多老人家在年关都会自己做盐卤豆腐。因为是纯手工,做出来的豆腐会特别香。而且老人们觉得过年的桌子上一定得有豆腐,因为豆腐豆腐,都是福啊!吃着热气腾腾的豆腐,可以收获更多的福气。
龙游最有名的盐卤豆腐出自灵山,大家都会觉得灵山的盐卤豆腐更有滋味、够筋道。或许是因为南乡的水好。南乡到处是山清水秀,到处是潺潺的清流,南乡的水是那样的晶莹、明澈、纯净。比如石角的水、六春湖的水,在这样的水上漂流,人就必然爽朗明快;用这样的水沏茶,茶水肯定芬芳缭绕;用这样的水酿酒,酒质自然醇美甘冽,比如庙下的米酒;用这样的水做豆腐,豆腐也就焕发出别样的风情来。
而且南乡人心灵手巧,什么好吃的东西,他们都能做得更胜人一筹。比如说我的外婆。记忆里,外婆做任何好吃的,都喜欢亲力亲为,就像做这美味的盐卤豆腐。外婆在做盐卤豆腐之前早已将豆子浸胀了,还得仔细地捡取出老皮的死豆儿,只剩下上好的黄豆。浸过的黄豆像喝撑了水的胖娃娃,一碰就破。外婆就把这样饱满的黄豆一勺勺地相继放入了石磨中,加入水,开始磨了起来。随着磨盘的转动,磨盘间源源不断地流出新鲜醇厚、原汁原味的生豆浆。
在磨盘吱吱的响声中,不知不觉乳白色的豆浆就装满了一桶。外婆把这些生豆浆在棉布中过滤后倒入锅中,过滤出的豆腐渣暂且放在一边,这也是一道极其美味的菜肴呢。
外婆动作麻利地将沥出的豆浆在旺火中烧开烧透,一股浓浓的豆香味渐渐地溢满小小的厨房,豆浆开始沸腾、吐泡泡了,这时就能喝上一碗香醇的豆浆啦!当我们几个小孩美美地喝着现磨的豆浆时,外婆也没有闲着,因为豆浆温度开始下降了,上面就会结一层皮,外婆会用竹竿轻轻挑起来晒干,这就是豆腐皮了,可以拿来做葱花肉。于是,我们过年的宴席上便又多了一碗菜。
俗话说得好: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。这个卤水碰到豆腐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,这也是做盐卤豆腐最关键的步骤了,卤水的多少,决定着盐卤豆腐的老嫩。外婆全凭经验来判断,她边倒边用勺子按顺时针的方向均匀地搅拌着,白花花的豆浆瞬间凝固起来,变成“传说中”的豆腐花。这时候,外婆又会为我们盛几碗出来,在豆腐花上撒一点香葱,酱油,一碗香气扑鼻的豆腐花就做好啦。那个细嫩润滑呀,简直要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吞下去了。
终于,还剩最后一道工序了,那就是将豆腐花倒入摊着一块全棉的豆包布的豆腐架上固定。倒满豆腐花后,将豆包布折起来,放上一定的重物,沥出豆腐的清水,促使豆腐成型。个把小时之后,白白嫩嫩的盐卤豆腐就新鲜出炉啦!刚出炉的盐卤豆腐总是让人特别的垂涎欲滴,我掰下一小块,放入嘴中,还没来得及嚼,就被我吞了下去,嘴角边还留有一股豆香味,只好舔舔自己的嘴巴,再次回味这美妙的滋味了。
盐卤豆腐与石膏豆腐不同,它有火烟气,更有韧性,也就更鲜美了。比起石膏豆腐来更不容易碎,怎么烧都好吃。它可以红烧,可以炒辣椒,可以炖鱼,甚至只是放油锅里煎一煎也是特别的好吃。外婆喜欢用自家腌制的酸菜来烧盐卤豆腐,这两样东西可真是绝配呀!只是用清水煮,点上几滴猪油,撒上一把葱花和少许精盐,那豆子的幽幽清香伴着酸菜特有的鲜美,足以让你吃得大呼过瘾。
民以食为天。中国豆腐是大众的,几乎人人都爱吃。但家乡的盐卤豆腐,却是属于我们自己的,因为它遥寄着我们悠悠的思念。
图文|赵春媚部分图片来源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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